Deadman Party -亡者派對-
威廉受傷流血/死相圖文企劃
死亡實驗
文手:Gale
※泰瑞爾 & 威廉(非CP)
「那麼,實驗開始。」
泰瑞爾對赤身裸體站在透明培養槽內、侷促不安將雙手貼在玻璃上的他微笑,輕快的敲下儀表板上的紅色按鈕,培養槽下方的連接管大量灌入黃綠色的強酸,腳掌剛接觸到液體時立刻襲來燒灼般的劇痛,令他疼得叫出聲,如同驚慌的小動物般縮起腿。
「躲什麼,你不是想死才讓我實驗的嗎?」泰瑞爾悠閒地拿起馬克杯,啜飲了口裡頭的咖啡,皺起眉,「上次不是說過我不要喝黑咖啡嗎?你又忘了加糖跟奶精了。」
無暇顧及泰瑞爾的抱怨,強酸已經上淹到了腹部,腳掌已被溶的只剩白骨不穩的踩在地面,包裹小腿的皮膚燒盡而露出纏繞白骨的血紅肌理,脆弱的腹部被逐漸侵蝕的劇痛讓他慘叫出聲,想奔逃般在培養槽中跌撞著,驚懼地敲打著培養槽對泰瑞爾嘶喊著什麼。
柔軟的腹部終於溶出一個破洞,腸子與胃袋在流出腹腔前便被湧入的酸液化解成泡沫,受損的肝臟旁漂浮暗色肉沫般的血絲,肺被燒穿時他不禁倒抽一口氣,液體從已消溶的胸腔散出,軟爛的內臟破出渾濁的氣泡,只有穿了許多小孔的心臟仍因為劇痛而激烈收縮著,細密的神經如同灼燒般劇烈疼痛得幾乎令他暈厥,然而意識卻清明的令他害怕。
頃刻之間酸蝕的液體吞沒了頭頂,侵蝕溶解他臉上的皮膚,灼燒的疼痛讓他慘叫嘶吼,卻因為泡在液體中只能發出模糊的咕嚕聲響,大量的強酸灌進他的喉嚨腐蝕他的食道與氣管,被詛咒的身體開始快速進行自我修復,不斷增生新的組織再被液體腐蝕,猶如萬隻蟲蟻嚙咬撕裂他般,無盡的痛苦輪迴幾乎要將他的意志催毀殆盡。
好痛快停下快停下啊拜託了快停下好痛好痛好痛──
崩潰地用肌肉組織外漏的手掌瘋狂拍擊培養槽,被侵蝕到只剩白骨的手腕就這麼脫落,緩緩沉入底部,迅速消失殆盡,而空無一物的手臂再度滋長出神經與血肉,視野扭曲的雙眼終於被刺瞎,劇烈的疼痛與無法視物的恐懼讓他近乎狂亂,被穿透的臉頰與下顎卻連慘叫的權利也一併剝奪。
「啊,果然沒用呢,我還以為至少能腐蝕到只剩心臟或腦袋呢,你這不死的能力還真強呢。」坐在旋轉椅上的泰瑞爾托著臉頰,有些失望地道,「不如把你放在這幾天,看不死之力會不會有消耗完的一天?」
被溶蝕的耳膜已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是一昧狂亂的掙扎,那景象就如同被綑綁束縛的人為了躲過烙刑般,破碎而扭曲的舞動於槽中,肌理與白骨宛如破布般淩亂翻轉的模樣帶著詭譎的不適感。
泰瑞爾皺了皺眉,不滿似地敲下一旁的紅色按鍵,酸蝕液體立刻從下方的抽水管排出,融合肉沫細屑而混濁的液體從培養槽最上方迅速消退,直至裡頭只剩僅有血紅肌肉紋理與白骨的身軀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
泰瑞爾再度按下旁邊的藍色按鈕,溫熱的清水撒落在近乎昏迷的威廉身上,外露的神經碰觸到水時泛起強烈的疼痛,完成修復的喉嚨發出野獸般的沙啞哀鳴,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著。
「洗乾淨再出來,別把強酸帶到其他地方。」
恍惚之間,威廉聽見泰瑞爾的腳步聲終結於甩門聲中。
椎心的劇痛記憶還殘留在皮膚上,酸蝕液體燒灼內臟的感覺讓他至今仍顫慄不已,胃因疼痛與恐懼而不斷抽搐,他發著抖蜷縮起赤裸的身軀忍耐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竭力的深呼吸著試圖使過快的心跳鎮定下來。
這次更加接近死亡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蒼白疲憊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他渴望死亡,即使疼痛害怕的在過程中想哀求放棄,逐漸接近死亡的感覺仍讓他感到安心。
總有一天能與所有人類一樣變成腐敗的屍體,每當這麼想著就讓他覺得自己不是怪物而感到踏實。
他嘗試過割腕、服毒、上吊,也曾對太陽穴開槍,甚至吞入炸彈將自己炸的粉碎,但最終總是不情願的睜開雙眼面對這令人厭煩的世界。
泰瑞爾曾將他轟成肉沫,放入狹小的瓶中以壓制再生,然而那卻讓他的意識不斷在黑暗的空間中徘徊,壓迫的痛苦侵擾著他,彷彿靈魂被積壓蹂躪,即使一遍遍在虛空中哀號呼救也沒有任何人出現。
若不是泰瑞爾因為好奇他的死活而打開瓶子,或許他仍被困在那片無盡的痛苦中。
他渴望的是永恆的安祥,而不是單純身體破碎、靈魂卻殘留於地獄般的黑暗中,他深切渴求自己的意識思想能隨著這身軀的腐敗消散於世上。期盼著有天能和那些亡魂到達同樣的地方。
可那微小的希冀總是難以實現。
「能夠長生不死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喔,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求死。」泰瑞爾曾隨口這麼說。
或許在上戰場前他會這麼想,不畏懼死亡,勇敢殺敵的士兵能為國家帶來多少效益啊,若自己是不死的士兵一定能為國家帶來勝利的吧。
然而現在的他只認為這份力量宛如詛咒,日日夜夜折磨著瀕臨崩潰的他。
已經受夠了重要之人離去的痛苦,最崇敬的王者,最疼愛的女孩,在沙場上奮戰的同伴好友,全部消失在這世上,徒留他一個人在這世界徬徨無助――自己就像被拋棄了一樣。
他嘗試釋懷、嘗試遺忘、嘗試一個人竭力得到幸福、擁抱這份令他作嘔的力量,不斷說服自己這是上天的恩賜,對再也沒有任何重要事物的世界說著喜歡並且微笑。
然而午夜夢迴時,那些亡魂總是如同詛咒般在他耳邊私語著惡毒的話語、數落這條仍苟活著的生命,淩亂的幻影啃蝕他的神經,黑暗中他到底是清醒還是沉睡,是睜著雙眼凝視還是在睡夢中泅泳?
他再也分不清那究竟是夢境抑或現實,或許自己早就瘋了也說不定。
他終於放棄,並開始憧憬死亡的美好。
如果能夠死亡,能夠去向同一個世界的話,自己一定就不會再感到寂寞悲傷,而那些拋下他離去的亡魂們也終能安息了吧。
經歷無數次失敗的自殺後,他聽到傳聞有個專門發明武器的頂尖工程師搬到附近的郊區,抱著細微的期望拖著早已厭倦的身軀前去拜訪,那位工程師聽了他那不死的體質立刻帶著興味的笑容答應要將他殺死。
那樣有力的保證讓他重新燃起了莫大的希望,盡力配合泰瑞爾的各種研究,即使疼痛不堪仍舊期待每次的實驗。
然而有時他會感到泰瑞爾不過是將他當成測試武器時消耗不盡的實驗品抑或滿足好奇心的工具,並非真心想幫他解脫,但每當下定決心要離開這裡時,泰瑞爾又會在他耳邊若無其事地輕聲道,「下次一定準確的殺死你。」
那誘惑般的話語總是輕易將他的決心擊碎。
遲緩地穿好衣服,衣服緊貼在沒擦乾而濕漉漉的皮膚上,黏膩的感覺讓他皺起眉,水氣順著浸潤的橘色髮絲滑至尾端,集結為水滴墜落於地,他伸手撥開垂落額前的髮,拖著無力的雙腿,一步一步搖晃著向泰瑞爾的實驗室前進。
聽到開門的聲響,泰瑞爾回過頭,忽視他狼狽的模樣滿臉笑意的快步走到他面前。
「我想到一個新的實驗了!這次說不定真的能讓你死掉了喔!」
這樣的話他早就聽過無數次,甚至已經將之當作泰瑞爾視自己為實驗品時合理化的藉口了。
可是,祈禱著能在某次實驗中死去是他活在這絕望世上唯一僅存的渺小希望。
不論多麼痛苦、不論是多麼微小的機率,他都要去嘗試。
「那,來做下一個實驗吧。」
泰瑞爾微笑著對他伸出手,眼中閃爍著瘋狂的色彩。
總有一天能死去的話就好了。
他握住了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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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感謝主催R子桑!!!謝謝開了這麼美好的企劃、謝謝、謝謝*^*^&*@*&(冷靜)
能看到威廉被欺負被傷害被殺血淋淋內臟亂流的樣子真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q///^(有病)
當初一看到這企劃我就興奮的傳給幾個有玩UL的朋友說想參加(也想拖他們一起參加)然後當下馬上開始寫、結果寫了兩三個版本都覺得好像很平淡(自己興奮不起來意味)所以就不知不覺拖到了死線前才交稿、雖然這篇感覺也很平淡就是了XD
謝謝主催跟所有參加企劃的繪者寫手們、超期待企劃釋出趕快看到大家的作品啊那大概能讓我興奮到明年^/////q/////^(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