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進行式

文手：水為

 

※泰瑞爾ｘ威廉（些微）

※大小姐＝貝阿朵莉絲，微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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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是漸進式、也是突然的，像是水滴輕滑過身軀帶走溫度卻不得而知，直到最後失溫才會驚覺結束的時刻已然到來。

　　在那之前，永遠都是進行式的死亡，也是威廉習以為常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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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出任務的地點依舊是陰晴不定的地區。前一刻還艷陽高照，而後一刻烏雲壟罩、雪花紛飛。

　　「威廉，你對這小鬼太好了。」

　　他記得泰瑞爾如此插著腰，面露不滿的看著他將披肩折成兩半披在梅莉身上。他僅是用一貫的無奈看待對方的醋意，然緊促的眉頭很快便因另個原因而皺起－－

　　「泰瑞爾，應戰。梅莉，保護大小姐。」威廉將梅莉輕推至後頭，轉身抽出西洋劍，刀劍的反光映出巨大蛆蟲多重的眼緊盯著四人。

　　他嚥了口唾液，即便再怎麼不想戰鬥……他回頭看了表情明顯緊張的梅莉和不為所動的大小姐一眼，緩和下了臉色淺淺的勾起嘴角想令她們安心。

　　必須守護重要事物的使命感壓過心頭不安，威廉閉上眼睛想定下心神，但不知道為何心頭仍是騷動著不詳。他感覺到泰瑞爾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退下，睜眸看著同伴兼戀人一臉輕鬆的邁步向前，太極在身邊浮動。

 

　　－－喂，回來啊。

 

※

　　威廉抹去額前遮擋視線的黏稠液體，不管是血還是汗對他來說都不重要。眼前的敵人未倒下，他便沒有能夠放鬆的理由－－或是說，就是因為他方才的昏厥才讓無法挽回的慘事發生。

　　他自知體力所剩無幾，因而放手一搏：劃開胸膛，不顧血液噴濺如同花瓣紛飛凋零，徒手將心臟從胸腔拔出，血管被牽連著扯下－－痛？會的，但那並不是真正重要到必須考慮的因素。血液大量湧出噴濺一地，軍衣以驚人的速度被殷紅覆蓋－－而威廉自身則因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恍惚的狀態。

　　

　　他要起身、他必須起身，否則主人的生命便會遭受威脅。

　　他還不能死、他並沒有死亡的權利，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泛白的嘴角上揚，威廉能感覺到不死的力量充斥全身，失去焦距的瞳閃著怨恨瘋狂的光芒－－他真的非常不喜歡使用這個力量啊、因為有時候會無暇顧及理智忘卻本意，為了屠殺而揮刀。

 

　　不過現在就真的，放手一搏吧。

 

　　威廉朝著爬行者跑去，一越上那濕滑的皮膚，西洋劍直穿而下。他反覆的攻擊受創的地方，缺少血液供應的腦袋暫時停止思考及記憶，魔物血肉模糊的惡臭之間他腦中僅存著『不斷揮舞刀』的想法。

　　－－然後發生了甚麼事情，就彷若收訊不良的電視間斷的畫面，片面的、模糊的、無法串連成流暢的悲劇。

　　待威廉發現時，他的右手臂不知何時被貫穿，揮舞刀劍的動作就這樣硬生生地截止。他被摔在地上，起身剛巧對上泰瑞爾早已失焦的黃色眸子。

　　這瞬間比拔出心臟還要來的疼痛。他並沒能阻止魔物的殘殺，令他更加自責的便是因衝撞昏厥期間梅莉也成了犧牲品。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他很想伸手觸碰泰瑞爾的臉龐，卻又害怕屍體冰冷的溫度。僅能一邊呢喃著起身，靠著西洋劍站立再次面對因受傷而殘暴的爬行者。

　　「我會把你們帶回去的。」

　　他對著泰瑞爾說的同時也對著不遠處的梅莉說道，他沒意識到字句參雜著血液滑出唇角，事實上他的狀態已經不能再次戰鬥而他卻堅持邁步向前。

　

　　他得保護主人，這是方才未盡的責任。

　　他、得把倒下的泰瑞爾與梅莉帶回宅邸。

　　

　　下個瞬間他僅知道背脊重重摔上枝幹，然後被甩到了地面。骨頭清脆的碎裂讓他想起生前古魯瓦爾多曾對他展示死去的鳥兒，然後帶著痴狂的笑容在他面前折斷羽翼。

　　他現在對於爬行者來說，就如同那具鳥屍吧。

　　

　　還不可以啊，還不能夠－－

　　

　　死亡並不足以微懼，但他最害怕的是閉眼後理應保護的人不再被保護。他掙扎著、拖著扭曲變形的四肢想從地面爬起。

 

　　「－－威廉，足矣。」

 

　　難得開口的人偶不知何時蹲在瀕死的戰士旁，小手覆在那因不甘而未閉的綠眸子。她看著棕髮戰士的喉頭鼓動著，聲音卻因血液回流而鯁在喉頭。她將耳朵湊近冒血的唇瓣，但除了一串氣音與哽咽外無法分辨出甚麼。她歪著頭，看著威廉的綠眸子逐漸失去光彩－－這下她無法知道對方的遺言了，但她能感覺對方遺留下的仇恨不甘如同海濤不斷地拍上、這是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情緒。

 

　　威廉啊，你為何悲傷憤怒呢？

 

　　仍是不懂人類情感的她起身，看著三具再也不能動彈的軀殼，想到的僅是布勞要再次召喚的麻煩。魔物的皮膚因收縮、伸展而發出的黏膩聲音讓她回頭，看著爬行者朝著自己而來。

　　只剩下她了、身旁已沒能保護她的戰士。

　　那就沒辦法了。　　

　　小人偶抱著胸閉上雙眸，以紅火構成的羽翼在背後展開。

 

※

　　「死亡是血腥的，無論生時多麼美好。」貝阿朵莉絲朝著雙手呵氣，平淡的道出綠髮侍者曾經念給她聽過的詞句。血色的無機質雙眸映出的是魔物在紅炎之火中掙扎的模樣，直至成為一攤焦黑才回頭，看向曾經活蹦亂跳、如今卻僅存著斷肢殘臂的戰士軀殼。

 

　　「任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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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夜安，這邊是不小心原本只想殺威廉結果連他的愛人&最重視的人都殺掉ㄌ（淦反省ㄋ）的水為。能參加這個企劃真的……能夠光明正大的殺掉威廉真是一大享受（來人阿有變態）

　　原本想過很多死法，場地從床上想到野外、從支解變成現在這模樣（哪樣）選擇的是我家威廉常常戰到最後一刻的令人心疼的狀態，讓我每次都很想衝進螢幕抱他ㄜㄜㄜ……（離題）

　　還是以心理為主的描述方式（自認為（？），希望我的愛意連同虐感能傳遞到讀者的心中（不懂

　　最後還是吶喊一句「流血死撐著的威廉潮帥der辣」，謝謝主催辦這個美好的企劃^q^（警察還不來ㄇ